结果最后还是买了Q514M款，当然预算不够的部分是由林深补上的。
“记我账上。”
“我是什么可以赊账的酒馆吗……”
提着三个包的林深发出了感叹。从商店里出来的时候，时针也已经走到12，一个早饭吃的再晚也该开始感到肚子饿的神奇时刻。深谙民以食为天的林深向身边正在玩手机的姑娘发出了邀请。
“要吃饭吗？”
“嗯。这家，”
举起的手机屏幕上是相当不堪入目的图标。
“呃，便便餐厅？这种东西真的能让人有食欲吗？”
“不试试看的话，就不知道。”
四季的发言很有哲理，可惜这毫无意义。按描述上来说，这是一家坐在马桶形状的座椅上食用糊状美食的印度菜餐厅。至于糊状美食被做成了什么形状，林深并不打算描述出来，各位就看着餐厅的名字理解一下就好。
秉持着对食物基本的尊重，林深本能的选择拒绝。
“不行。我就要吃这家。”
得到了这样的回复。
“就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吗？”
“就算让我请你，我也要吃这一家。”
“请客什么的……虽然现在问有些晚了，但是，四季小姐，你这边资金真的还充裕吗？”
“呜喵？”
“这个反应……呃……你不会连吃饭的钱都没剩下吧？”
“呜喵喵？”
“装傻也没用，要好好规划金钱的使用啊。”
林深用NS的包装盒在四季头上轻轻敲了一下。
“真的，不可以吗？”
四季捂着脑袋，可怜巴巴地仰头，眼中的神色渐渐黯淡。
“咕呃，心脏，心脏好痛，我投降——我明白了，我请你吃就是了！”
四季的可爱攻势瞬间击破了林深的防御，如果可爱能够转化成能量的话恐怕已经能把地球击穿了，就算是冰冷如大润发里那把杀了十年鱼的刀也会被融化吧。
“记我账上。”
“不用这么客气也可以的。”
“不可以，记我账上。”
“我说你啊……那行，就这样办吧。”
看来四季还是想保持一些距离感。是不是稍微客气一点比较好呢？林深摇了摇头，搜索起了那家奇葩的餐厅。
……
“没想到，人不可貌相这个词还能用在食物上面。”
从餐厅里走出来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满足的叹息。
尽管看起来难以下咽，但是食物本身的口感和味道都是过硬的。倒不如说，当你的期待值是60，而食物的水准是80的时候，惊喜感就只有20分；但如果你的期待值是0乃至负数，哪怕食物只有50分那么惊喜感也起码有50分。
而且，在装修和摆盘上突破了作为食物的底线过后，人们反而会把注意力集中在味蕾。便便餐厅，原来你的背后还有这种深意吗！
当然了，如果店里面没有一群cosplay手足无措的两人的homo的话就更好了。
“喜欢吗？那就好。”
四季看起来也相当满意。虽然林深很早就想吐槽四季的品味了，不过现在嘛……
“午饭吃过了，想来点餐后甜点吗？”
“有点口渴。”
“懂了。奶茶喝不喝？”
“要。木瓜奶茶。”
“这样啊，楼顶天街有一家不错的手工奶茶店，要去吗？”
“要去。”
对咖啡和酒都无感的林深经常光顾的就是名为TEC的奶茶店了。店主似乎是出于兴趣才从业的，家里也不缺钱，租的店面几乎要比隔壁连锁的星八颗大了，装修也是相当的凸显个人风格，只可惜人气一直不温不火。
林深身为老主顾，心中难免为店主感到惋惜。可如果人气高了的话，恐怕店里的气氛就不会再是林深喜欢的样子了，他对于这家店的感情就是如此复杂。
“失策了啊。所以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？”
顶楼的天街一般来说人气并不会特别旺，今天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。人群的中心正是TEC，从门口夸张的招牌来看，TEC似乎就是今天被借来当新饮料宣发的店铺了。
“现役偶像奈奈子倾情推荐，零卡零热零脂肪！”四季尽量调动情感，念出宣传页上的内容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“说什么零卡，到头来不过是噱头罢了。”
“就是。不如左旋肉碱。”
“还左旋，不得把你瘦死。”
双手都被包包束缚的林深这次并不能制裁四季。与此同时，其他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
“闲着也是闲着，要不要来打个赌？”
“有趣，要来。”
“那么——看那边。”
林深的视线落在一名打扮奇特的女孩身上。轻飘飘的裙子是标志性的蓝白配色，勉强能看出扮演的是是云顶天街的吉祥物：云宫仙子。她看起来正在努力向围观的人群推销手持托盘里的饮料，可惜并没有多少人搭理她——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天街舞台上的奈奈子身上，已经无暇在意其他东西了。
“魔法少女？”
“商店街被迫带货的魔法少女吗？不错的题材，下次可以加到小说里……不对，现在不是在说这个。四季，要不要来赌一下她的性别？”
“那是，男孩子？”
四季仔细地观察了一阵，随后摇了摇头。
“脖子上有绑带，看不清有没有喉结。腿上是白色丝袜，反光，看不清肌肉线条。骨架和其他部分遮的太多，也看不出来。”
“观察的很细致嘛。可惜，还差一些细节。”
“因为是插画师，观察力是必要的。还有，敢说是通过胸部大小判断，就杀了你。”
“首先……怎么会呢。”林深把‘首先是胸部大小’几个字生生咽了下去，“你看她，走路的时候腿稍微有些发抖，说明不是很习惯非平底的鞋。尽管如此，她步子还是跨的很大，明明穿的是裙子对吧？这就说明她平时习惯穿裤子而没有穿裙子的经验。”
“有点道理。可光是这几点，不足以说明问题。”
“当然不止如此。那边角落里还有四五个差不多打扮的人在休息，很显然是已经完成了推销任务的，而她却完全没有打算找人帮忙，这种要不然是不熟悉要不然就是事先约定好了。最重要的一点，就藏在这个细节里面。”
“最重要的……？”
“你仔细看看她们的姿态。”
似乎是因为推销不顺，那位魔法少女也退回到了休息区。可以看到其他姑娘们或是双腿并拢斜放，或是叠放——也就是翘着二郎腿，只有她是足尖并拢，膝盖分开的。
“这个姿势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大腿并拢的话，会比较不舒服。”
“？”
林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题相当不合适，他得在四季反应过来之前糊弄过去。
“总，总之，不考虑这一点的话，光是其他几条也足够了。怎么样，要不要赌一把？”
“嗯……好。赌什么？”
“什么都行~”
“哼。那么，怎么确认？要主动过去吗？”
“等着就行了。在商场里，带着孩子的家……咳咳，带着年轻女伴的男性是最容易被推销的对象，如果向前辈们请教的话，恐怕这就是她们会给出的建议了。你看。”
因为距离原因，四季只能看见那群人嬉闹了一阵。没多久，‘魔法少女’就鼓起勇气，向着两人这边走来。
“现役偶像奈奈子倾情推荐，零卡零热零脂肪的健康饮料，天城3号的说！两位，今天是我们的推广活动，平时6块一瓶的今天10块钱就能买两瓶，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的说？”
“是女孩的声音。你输了。”
四季完全无视了魔法少女的发言。
“是吗？那可不一定。喂，你，是男孩子对吧？”
“啊？暴露了吗——”‘魔法少女’相当丧气地踉跄了一步，音色也是变成了少年音，“我还以为天衣无缝的呢——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，明明照过镜子，而且前辈们也说绝对看不出是男孩子的说。”
“看吧，我猜对了。”
同样无视了自言自语的魔法少女，林深完成了定论。
“林深，为什么那么了解？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
“难不成，女装过？”
“才不是。”林深难得没有顺势开玩笑，“身为作家，有时候就会把‘人’拆分成‘特征’的集合来看待。观察的多了，就算是没有亲自体验过，也会对各行各业的生活有所了解和体会。嘛，也就是这么一说，毕竟我还只是个不成器的小文案罢了。”
“那么，你也是这么看待我的吗？把我拆分成‘特征’？”
“虔诚的基督徒会把上帝当成工具吗？”林深反问道。
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，四季并没有接话。另一边，名为奈奈子的偶像刚结束了时长45分钟的唱跳表演，正打算在休息室里好好歇上一会儿的时候，撞见了正垂头丧气走进来的‘魔法少女’。
“陆洄，怎么没精打采的？”现役偶像如此问道。
“啊，江月姐。”陆洄耷拉着脑袋，“推销还是失败了的说。”
“居然有人能拒绝这么可爱的陆洄弟弟，简直不可理喻嘛！”江月，也就是奈奈子把陆洄揽进怀里狠狠揉捏了一阵，“不过嘛，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确实不容易成功。说起来，在做偶像之前我打工的时候也做过导购小姐的工作呢。怎么样，要不要姐姐我给你表演一下？”
“真，真的吗？！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看着陆洄的星星眼，江月有一瞬间也是丧失了思考能力。不过，推销嘛……光是做偶像就有两年了，技巧话术什么的早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；如果找粉丝的话，又没什么说服力。有没有那种看起来很好讲话又不认识自己的人呢？
江月检索了一番，随后相中了林深。迅速调整了一下状态，她迈着猫步走向那个看起来很好搞定的男人。
“小哥，今天的特销商品，不来一杯吗？”
我的形象和气质都无可挑剔，没有男人能拒绝我的邀约——如此相信的江月却没有在林深的眼中找到想要的神色。
“不好意思，您哪位？”
“我，我哪位？”被伤到的江月还是努力挤出职业微笑，“我……不是，伦家素偶像奈奈子吖，这边饮料的瓶身上就有吧？”
“好做作。不可以正常说话吗？”
“呃——”胸口被扎上第二刀的江月已经有些绷不住了，想到陆洄还在身后看着，最后还是勉强稳住偶像风度，“那个，伦家就素这种风格的偶像嘛。真的不考虑买一份吗？只要5块钱，就有机会参加等下的握手会哦？”
“没兴趣。而且听起来好廉价。”林深淡淡地回答道，并不打算留哪怕半分的情面。
“你特么——”
名为奈奈子的偶像形象被林深的语言干得粉碎，江月全然不顾自身形象的撸起袖子，如果不是陆洄拦着，恐怕已经冲上去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
刚才凑到别处看热闹的四季也是闻讯赶来，正好看见某位形象尽失的偶像。比起大脑身体先一步有了动作，四季立刻掉头，装作不认识两人的样子。
偶像也看见了四季，不过她的反应就更奇怪了。
“四季子？”
四季本能的停顿了一下，就像是放弃抵抗了一样，慢慢转了回来。
“果然是你，四季子大先辈！”
四季子……大先辈？无法理解其中含义的林深大脑飞速宕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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